One Year and Five Seconds
在史蒂夫踏上傳送台前他倆相擁的那數秒間,巴奇感覺到這將不會是個短暫的離別。他們擁抱的時間太久了,史蒂夫臂彎環繞的力度太大了,在巴奇耳邊響起的嘆息裡有太多的不捨了。
五秒,在目送史蒂夫離開時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只是五秒鐘。
他沒料到的是,他的五秒,會是史蒂夫的七十年。
巴奇靜靜地站在一旁,盯著正和山姆交談的老史蒂夫那微微傴僂的背影。感受到他的視線,來自未來的老人頓了頓,回頭望向他。老史蒂夫堆滿皺紋的臉上掛著那熟悉的溫暖笑容,令巴奇不禁頷首微笑。
頓了頓,老史蒂夫繼續與山姆的聊天:有關他的任務、有關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的故事、有關他在布魯克林的公寓裡度過的七十餘個冬天。
山姆伸懶腰時瞥了巴奇一眼,抱怨長椅太硬對腰椎不好後,問史蒂夫要不要一起去咖啡廳繼續他們的對話。後者語帶抱歉地拒絕了山姆的邀約,說他答應了對方會在對方想念他前回到家。
聽到史蒂夫說要回家時的語調滿溢了愛意,巴奇勾起一個百感交集的笑容。心裡為對方終於能夠如願以償而感到欣慰的同時,他又因從沒想過除了在史蒂夫的身邊以外的容身之所而感到無去無從。
從山姆開始細數硬椅子的壞處時起,老史蒂夫的目光就從沒在巴奇身上挪開。跟山姆握手告別後他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巴奇的面前。
「巴奇,你還好嗎?」
比巴奇多了七十年的閱歷的老史蒂夫語氣還是如此的溫柔和謹慎,略帶倦意的藍眼中流露真誠的關懷。巴奇笑著搖了搖頭,匯上對方的目光。
「我才應該問你這個問題,老人家。你確認你回家時不需要別人幫忙帶路嗎?」
年老的史蒂夫輕笑兩聲,拍拍對方的肩膀後,在褲袋裡掏出了一串鑰匙遞給對方。
「這是什麼?」巴奇問。
「我在布魯克林裡的公寓鑰匙。我想你替我保管好它。」
巴奇盯著老人手中的鑰匙,皺起眉頭。
「除了採光不太好和在冬天時暖氣不太靈光以外,它是一個不錯的單位。而且我買下它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房租。」
「不,史蒂夫。」
「山姆將會需要你的協助。」
「我在瓦干達也能幫忙。」
「瓦干達離美國太遠了。」
「那是你的家。」
「那曾經是我的家。」史蒂夫糾正道,「而我希望它能成為你的。」
巴奇目瞪口呆地眨眨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
家,對巴奇來說,已成一個陌生的概念。
在他還只是詹姆士.巴恩斯的時候,他曾有數個被他稱為家的地方:他從出生起就住在裡頭的房子、他親愛的布魯克林、堆滿了啤酒和槍枝的咆哮突擊隊營帳篷⋯⋯
它們有著一個共同點:不論是瘦弱還是健壯的、愛在樹蔭下畫漫畫還是到處在小巷討架打的、抬頭拍著他的後背還是低頭攬著他的肩膀的⋯⋯那個對他總是不離不棄的史蒂夫的身影總會出現在每一個他名為家的每個角落。
但這一切在他墜下山崖後都已成遙遠的過去,曾是酷寒戰士的他有的只是用作休息的住處:在布加勒斯特的殘舊公寓、位於瓦干達某個無人角落的小屋、在復仇者基地裡沒有一件私人擺設的客房。
巴奇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放棄了,然而這個連身板都已經站不直的老史蒂夫特意從未來回到現在,在他面前晃著這一串鑰匙,想要給予巴奇一個再次擁有家的機會。
「巴奇?」
「我⋯⋯不,史蒂夫。我不能接受。」
「一年。你能答應我你會在那裡住滿一年嗎?之後你想要離開的話是你的選擇。」
「為什麼是一年?」
「只是一個隨機的期限。」
嘆了口氣,巴奇伸手接過因被握在掌心裡太久而變暖的金色鑰匙,把它塞進外套裡。
「好吧,就一年。」
「謝謝你。」史蒂夫笑道。
在史蒂夫踏上傳送台前,他倆輕輕相擁後分開。
「在我回來前別幹傻事,巴奇。」
感受著在左邊口袋裡的重量,巴奇擠出一個微笑。
「你真的老了,忘記了你十多分鐘前在同一個地方說了同一番話了嗎?」
「呵呵,那對我來說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保重,我的巴奇。」
一,二,三,四,五。
巴奇環顧四周,除了山姆和班納外別無他人。
tbc.
五秒,在目送史蒂夫離開時他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只是五秒鐘。
他沒料到的是,他的五秒,會是史蒂夫的七十年。
巴奇靜靜地站在一旁,盯著正和山姆交談的老史蒂夫那微微傴僂的背影。感受到他的視線,來自未來的老人頓了頓,回頭望向他。老史蒂夫堆滿皺紋的臉上掛著那熟悉的溫暖笑容,令巴奇不禁頷首微笑。
頓了頓,老史蒂夫繼續與山姆的聊天:有關他的任務、有關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的故事、有關他在布魯克林的公寓裡度過的七十餘個冬天。
山姆伸懶腰時瞥了巴奇一眼,抱怨長椅太硬對腰椎不好後,問史蒂夫要不要一起去咖啡廳繼續他們的對話。後者語帶抱歉地拒絕了山姆的邀約,說他答應了對方會在對方想念他前回到家。
聽到史蒂夫說要回家時的語調滿溢了愛意,巴奇勾起一個百感交集的笑容。心裡為對方終於能夠如願以償而感到欣慰的同時,他又因從沒想過除了在史蒂夫的身邊以外的容身之所而感到無去無從。
從山姆開始細數硬椅子的壞處時起,老史蒂夫的目光就從沒在巴奇身上挪開。跟山姆握手告別後他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巴奇的面前。
「巴奇,你還好嗎?」
比巴奇多了七十年的閱歷的老史蒂夫語氣還是如此的溫柔和謹慎,略帶倦意的藍眼中流露真誠的關懷。巴奇笑著搖了搖頭,匯上對方的目光。
「我才應該問你這個問題,老人家。你確認你回家時不需要別人幫忙帶路嗎?」
年老的史蒂夫輕笑兩聲,拍拍對方的肩膀後,在褲袋裡掏出了一串鑰匙遞給對方。
「這是什麼?」巴奇問。
「我在布魯克林裡的公寓鑰匙。我想你替我保管好它。」
巴奇盯著老人手中的鑰匙,皺起眉頭。
「除了採光不太好和在冬天時暖氣不太靈光以外,它是一個不錯的單位。而且我買下它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房租。」
「不,史蒂夫。」
「山姆將會需要你的協助。」
「我在瓦干達也能幫忙。」
「瓦干達離美國太遠了。」
「那是你的家。」
「那曾經是我的家。」史蒂夫糾正道,「而我希望它能成為你的。」
巴奇目瞪口呆地眨眨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
家,對巴奇來說,已成一個陌生的概念。
在他還只是詹姆士.巴恩斯的時候,他曾有數個被他稱為家的地方:他從出生起就住在裡頭的房子、他親愛的布魯克林、堆滿了啤酒和槍枝的咆哮突擊隊營帳篷⋯⋯
它們有著一個共同點:不論是瘦弱還是健壯的、愛在樹蔭下畫漫畫還是到處在小巷討架打的、抬頭拍著他的後背還是低頭攬著他的肩膀的⋯⋯那個對他總是不離不棄的史蒂夫的身影總會出現在每一個他名為家的每個角落。
但這一切在他墜下山崖後都已成遙遠的過去,曾是酷寒戰士的他有的只是用作休息的住處:在布加勒斯特的殘舊公寓、位於瓦干達某個無人角落的小屋、在復仇者基地裡沒有一件私人擺設的客房。
巴奇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放棄了,然而這個連身板都已經站不直的老史蒂夫特意從未來回到現在,在他面前晃著這一串鑰匙,想要給予巴奇一個再次擁有家的機會。
「巴奇?」
「我⋯⋯不,史蒂夫。我不能接受。」
「一年。你能答應我你會在那裡住滿一年嗎?之後你想要離開的話是你的選擇。」
「為什麼是一年?」
「只是一個隨機的期限。」
嘆了口氣,巴奇伸手接過因被握在掌心裡太久而變暖的金色鑰匙,把它塞進外套裡。
「好吧,就一年。」
「謝謝你。」史蒂夫笑道。
在史蒂夫踏上傳送台前,他倆輕輕相擁後分開。
「在我回來前別幹傻事,巴奇。」
感受著在左邊口袋裡的重量,巴奇擠出一個微笑。
「你真的老了,忘記了你十多分鐘前在同一個地方說了同一番話了嗎?」
「呵呵,那對我來說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保重,我的巴奇。」
一,二,三,四,五。
巴奇環顧四周,除了山姆和班納外別無他人。
tbc.